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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剛
《失憶與記憶 (一星期)》
(i)、(iii)、(v)-(vii) 2004年作
完整圖錄內容
這是我之前人生本來的樣子。夜晚到來我沒有電視,我會寫信或者寫日記來打發時間。這是一種非常孤僻的生活方式。(張曉剛,與Anjali Rao的訪談,CNN談論亞洲)
《燈泡》
燈泡的意象在阿奇瓦格和瓊斯的作品中便有出現。在張曉剛的作品中,燈泡代表夭折或者潛在的可能性—燈泡時常沒插上電卻散發出潛在的光亮。
《面孔》
張曉剛的不知名人物肖像作品憑藉其空洞的眼神和隨意的色塊而廣受歡迎。「 這就好像是光線打在人臉上,然後逐漸地它就變成一塊時間留下的疤痕。」(Anjali Rao CNN談論亞洲)
《電視機》
張曉剛作品裏的電視播放着信息和政治宣傳,以此藉喻失憶與記憶。同時這也是中國經濟發展的一個符號:不久之前能擁有電視機本身就是許多家庭珍貴的夢想,甚至電視機會成爲整個村莊獲得信息的來源。另一方面,儘管大部份的信息是受國家控制的,但在大眾傳媒的時代其重要性不可忽視。
《紅色嬰兒》
自1993年具有開創性的作品《紅色嬰兒》(圖一)以來,紅色嬰兒始終是張曉剛作品中的一個核心元素,據其自述,「他將所有秘密納入其中,所有兒時的記憶,掩藏二十餘年,重新浮現回來。」(Michel Nuridsany,《中國藝術現在》,巴黎,2003年,第112頁) 嬰兒的形象象徵着現代中國許多相互矛盾的元素:共產主義政治色彩的紅色與儒教血脈相承的顏色,嚴格一孩政策與積極的生命符號。
《拳頭和燈泡》
緊握的拳頭通常意味着堅決反抗的決心,是社會主義政治宣傳藝術中的常見符號。張曉剛作品政治含義較爲隱晦,但是有力臂膀緊握着沒插電的燈泡透漏出一種堅定的決心。與日記和電視機一樣,沒插電的燈泡意味着潛在的能量和迫在眉睫的中止。
《揚聲器》
「揚聲器出現在失憶與記憶系列的多幅作品中。這是張曉剛童年記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流落在一個小村莊裏,播放音樂和政治宣傳的揚聲器就是全部的娛樂。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聽,別無選擇。」(張曉剛,引自Jane McCartney著,《遇見張曉剛,中國最熱門的藝術家》)
張曉剛憑藉其對現代中國個人與集體記憶特色的藝術呈現而舉世聞名。於1958年生於四川省,張曉剛是四川學派藝術家的先驅。他的《血緣》系列和《失憶與記憶》系列引人聯想起二十世紀中國影樓人像的傳統造型,加之以精細安排的污色和分散的血緣線條,再現了隨機潛伏的現實壓力。作品《失憶與記憶(一星期)》是由7塊木板組成的紀念作品,每一塊與一周的每一天關聯。這是張曉剛第一件也是至今唯一一件融合所有重要元素的作品:燈泡、目光如炬的面孔、書寫着無法辨識字樣的手、嬰兒、沒插電的電視機、自然風景中孤立着的揚聲器、脫離身體的手緊握沒插電的燈泡。這件作品的元素超越了人像,融合許多日常用品,營造出一種超現實及記憶模糊的生活。這件作品呈現了其由《血緣》系列向後期作品轉型的關鍵時期,以象徵主義的方式糅合了人像和自然景觀,將觀者引入一個夢幻般地次序中。
張曉剛作品的核心在於未透露的故事:張曉剛的日常用品,顯然浸染着一種超越其本身的神祕重要性。每一幕都是一個未曾完整講述的故事,並永不會被完全銘記。在這想象的虛構中,失憶變得和記憶一樣重要。如同所有張曉剛的作品一樣,個人元素也是政治元素:「
有時候一棟存在了幾千年的古老大樓就因爲擋路而消失了…在中國歷史就像長流水,它就這樣奔騰而逝。」
(張曉剛,Jane McCartney著,《遇見張曉剛,中國最熱門的藝術家》,英國泰晤士報網上版) 在這一系列中,張曉剛藉以重複使用一系列日常用品來挖掘其自身記憶,同時也喚起集體記憶。「我並不想種一片森林,但希望能將一棵樹養到枝繁葉茂。我只有一線思路,我希望能一直加深挖掘下去直到我挖不動爲止。」
(同前)《失憶與記憶(一星期)》是張曉剛探索歷史及其背後故事的巔峯之作,是拉響汽笛的一記辛辣點評,是我們白日夢表象下的深長倒影。
張曉剛
Chinese | 1958Relying on memory and inspired by family portraits from the Chinese Cultural Revolution, Zhang Xiaogang creates surreal, subtle artworks that explore the notion of identity in relation to the Chinese culture of collectivism. Using a muted, greyscale palette, Xiaogang repeatedly depicts a series of unnervingly similar figures, often dressed in identical Mao suits, to create an endless genealogy of imagined forebears and progenitors. Their somber, melancholy gazes are interrupted only by thin red bloodlines intimating familial links as well as occasional pale splotches of color resembling birthmarks.
Xiaogang investigates how to express individual histories within the strict confines of a formula. His sitters, while appearing muted and compliant, are given physical exaggerations: oversized heads, tiny hands and long noses. These distortions imply stifled emotions and give a complex psychological dimension to the artist's 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