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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thew Wong

《溫暖》

款識:《WARMTH》王 二〇一七 (畫背)
油彩 畫布
68 x 50 公分 (26 3/4 x 19 5/8 英寸)
2017年作
「繪畫位於未知的空間之中」
(王俊傑引述自「Neoteric Art」訪問,2014年8月)

富藝斯非常榮幸地在今次香港的拍賣會上首度呈現王俊傑的作品,該作品亦是他在拍賣史上出現的第二件畫作。在他去年年底令人遺憾的過世前,王俊傑被藝壇的許多人譽為他這一代藝術家的代表性人物;他是米爾頓·雷斯尼克和馬丁·基彭貝爾格理所當然的接班人,而好友喬納斯·伍德甚至宣稱「他是現代的梵谷」(伍德引述自Nate Freeman,《藝術世界紀念王俊傑》,《Artnet新聞》,2019年10月)。


保羅·塞律西埃
《法寶,埃文河的愛情森林》
1888年作
生於多倫多的王俊傑,父母為成功的面料商,他大部分的童年在加拿大和香港之間的來回中度過,後於密西根大學修讀文化人類學。之後他回到香港,從一個文職工作跳至另一個,用藝術家自己的話說「沒有真正的使命感或對人生的專注感」(王俊傑引述自「Neoteric Art」訪問,2014年8月)。一次他用諾基亞E87手機,在祖父房間拍攝了一張未加修飾的靜物照,從此他的命運便從庸庸碌碌的辦公室生活轉向了藝術世界的頂端;這一舉動被他稱為「所記得的第一次行使自己的創作意志」(王俊傑引述自「Neoteric Art」訪問,2014年8月)。受此啟發,王俊傑在2010年進入香港城市大學深造,並終獲得攝影專業碩士學位。由於他才智過人且充滿強烈的創作慾,王俊傑很快對攝影的侷限性感到失望,並開始嘗試繪畫,他說:「起初我只是買了一本便宜的素描本和一瓶墨,每天弄得一團糟...把墨潑到紙上——將它們攪在一起——希望會出現有趣的效果」(王俊傑引述自「Neoteric Art」訪問,2014年8月)。僅管這一繪畫媒材不易掌控,但王俊傑仍在繪畫中取得了個人成功。沒有接受過系統的繪畫訓練,反而使他得以不受限制,開始從這些雜亂的初步嘗試中衍生出了一種卓越的視覺語彙。

或許正是王俊傑這奇妙、非同尋常的藝術旅程導致人們醉心他的繪畫。作為數字時代的年輕人,他利用臉書協助自己對繪畫的鑽研,並與畫廊主約翰·希姆和藝術家保羅·本克等人在網路上對藝術展開了長時間的談論。關於自己對知識的渴望,藝術家說,「我是個視覺、聲音和想法的雜食動物,我總在尋找新的視角」(王俊傑,引述自 Maria Vogel,《王俊傑論生命之憂鬱》,「Art of Choice」,2018年11月)。作為一名多產的畫家,王俊傑的畫作極有造詣卻並不賣弄。他以野獸派炙烈的顏色,創造出了充滿超自然色彩的森林、峽谷和灌木。創作於2017年的《溫暖》正是這一藝術遠見的絕佳典範。通過交叉線法,大膽卻又有條不紊地畫出有力的菱形斑痕,像是充滿迷幻感的點描繪法,王俊傑營造了一幕多彩、生機勃勃的世外桃源景象——一種發自內在的生氣,讓顏料彷彿在畫布上呼之欲出,浮現在觀者面前。

大衛·霍克尼
《沃德蓋特森林 2006年11月21, 23,29》2006年作
如此豐富的細節使構圖的焦點變得不止一個,且為這蓬勃的畫面注入一絲儀式感,充盈著醉人的隱喻。僅管畫中的顆粒感和肌理、色彩的反差會讓人不知所措,然而畫面實際上發散著一種冥思般的靜謐,一種寧靜與沈思。下方角落處的一個坐在長凳上的小人更加深了這一情緒。既被周遭的環境所環繞,又與之隔離,他淒涼的目光穿透了畫面的維度——點出畫面中的深淵萬丈。正是這些特質使王俊傑被稱作「新納比派畫家」,並將其綜合了非寫實形式、鮮亮用色和神秘氛圍的創作,與愛德華·維亞爾和保羅‧塞律西埃等後印象派畫家的實踐相提並論。

「我確實相信,很大部分的當代生活,存在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孤獨感或憂鬱感,而在更廣的層面上,我認為我的作品除了反映我的想法、迷戀和衝動,也體現了這一特質。」
(王俊傑,引述自 Maria Vogel,《王俊傑論生命之憂鬱》,「Art of Choice」,2018年11月)。)

見證了王俊傑的精湛技藝,這些伊甸園般的場景是藝術家無盡起伏的潛意識的產物;拋開繪畫和攝影的初稿,從潛意識中描繪自己最原始的主題,並從幻想、電影和漫長散步中汲取靈感。2013年在「Studio Critical」的訪問中,王俊傑闡述其創作過程:「我只是聽從本能...但很多時候本能也不管用,於是我會在一個圖像上面再重新覆蓋全新的圖像,就這樣持續數月才能把一張畫畫好」(王俊傑,引述自「Studio Critical」訪問,2013年11月)。雖然畫中的場景都來自想像,但他的才華使人們立即對此感同身受,畫面中擁有他稱為「使各個領域的人們都能在其中找到認同感的東西」(王俊傑,引述自 Maria Vogel,《王俊傑論生命之憂鬱》,「Art of Choice」,2018年11月),同時又讓人聯想起大衛·霍克尼近期創作的家鄉约克郡的風景畫中所展現的藝術直覺。


保羅·塞律西埃
《法寶,埃文河的愛情森林》1888年作
巴黎,奧賽博物館收藏
2016年,當著名策展人馬修·希格斯將王俊傑的幾幅作品選入他在Karma畫廊策劃的展覽「局外人」時,王俊傑一鳴驚人。兩年後藝術家在這家紐約的畫廊舉辦了自己的個展,使他在藝壇聲名鵲起,其作品不僅賣到高價,且引起數位最具盛名的藏家爭相求售,以及MOMA、古根漢和惠特尼等美術館的興趣。Karma畫廊老闆布倫丹·杜甘說,「我們從未見過對一位年輕藝術家和首次個展有像對他的作品和展覽這樣的反應...這簡直是驚人的。而藝評家、同行和藏家的反應都是一致的」(杜甘,引述自 Neil Genzlinger,《王俊傑,一舉成名的畫家,享年三十五歲》,《紐約時報》,2019年10月)。展覽甚至獲得《紐約雜誌》的藝評家傑里·薩爾茨的讚譽,稱其為「一段時間來,我在紐約見到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個展之一」(薩爾茨,《迷失在受臉書教育的王俊傑的繪畫之中》,《紐約雜誌》,2018年4月)。

可惜的是,伴隨他的才華橫溢和在藝壇的一舉成名的是其內心的動盪。正如許多藝術家前輩一樣,王俊傑一生都在與抑鬱症鬥爭,他母親對此坦率地說:「你可否知道,媽媽,在我內心,每日都要與惡魔搏鬥,在我一生中每一刻醒著的時光。」(Monita Wong,引述自 Neil Genzlinger,《王俊傑,一舉成名的畫家,享年三十五歲》,《紐約時報》,2019年10月)。與外界隔絕的王俊傑,結合其熟練的繪畫技巧與對內心慰藉的嚮往,在繪畫中找到了他臨時的避風港。他的情緒動盪在其畫作中時常可見一斑。在《溫暖》中,背景中大片的橙色和黃色調讓人想起孟克著名的《吶喊》中色彩相似的圖像。確實,那位挪威表現主義藝術家的傑作背後有著與王俊傑對抑鬱症的無休止抗爭同樣陰鬱的敘事:「我和兩個朋友一同在走路上——太陽正西下——忽然天空變成了血紅色——我停下腳步,感到精疲力盡,靠在柵欄上——海灣與城市上空鮮血四溢、火舌飛舞——我的朋友並未止步,我卻停在那裡焦慮得渾身顫抖——我感覺到無盡的尖叫聲正穿越大自然。」


愛德華·蒙克
《吶喊》1893年作
挪威,奧斯陸,國家美術館和蒙克博物館收藏

正因如此,在他的突發情緒和作品個人特質的夾縫之中,隱藏著王俊傑對「自我」的感覺和對「地方」的感覺,即馬修·希格斯所稱他的「心理地理」(馬修·希格斯,引述自Nate Freeman,《藝術世界紀念王俊傑》,《Artnet新聞》,2019年10月)。存在這揮之不去的憂鬱之中的是藝術家自己冥思的方式,一種畫面中的本能互動,幫他逃離現實的煩惱。梵谷的作品亦是如此,自稱「我希望有朝一日人們看到我的作品時會說『那個男人感受如此之深,那個男人感受如此精妙』」。然而,他的作品並不是,也不應該被這樣的磨難所定義。反之,定義其作品的是他對風景畫這一體裁出色的重塑,創造出影響深遠的藝術作品,正如所有偉大的當代藝術一樣:紮根歷史,放眼未來。

在巴黎的拉雪茲神父公墓,二十世紀初的偉大畫家亞美迪歐·莫迪利亞尼的墓碑上刻著「在輝煌的時刻被死亡擊倒」。在王俊傑墓碑上,刻著一句出自他自己的簡單詩句:「我是夏日的閒適。我是不動的嘴巴」。我們或許永遠會問,這位傑出的藝術家日後將會如何成就,他的職業生涯中又有哪些傑作等待我們的眷念,但能夠確定的是,他將繼續活在《溫暖》以及他的其他作品之中——在那動人的優雅和強烈的共鳴中垂世不朽。

Matthew Wong

Canadian

Matthew Wong was a Canadian artist who enjoyed growing acclaim for his lush, dreamlike scenes that play on a rich tradition of art historical precedents. His work depicts the vivid but often melancholy terrain between sleep and wakefulness, lonely landscapes and isolated interiors rendered with a carefree hand and an ebullient palette, yet which contain an ineffable sorrow and a palpable but unnamed longing.  



Wong spent his childhood between cultures: he was born in Toronto, Canada and at age 7 moved with his family to Hong Kong where he lived until he was 15, at which time the family returned to Canada. Wong began to experiment artistically already well into his adulthood, first with photography, which he pursued at the postgraduate level at the City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and then with painting. A self-taught painter, Wong developed his aptitude for the medium by immersing himself in online conversations with other artists and dedicated personal study of the history of art. His paintings attracted almost immediate attention, but Wong tragically passed away in 2019 just as his work was beginning to receive widespread critical pra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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