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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收藏

7ΟЖ

Liu Ye

《天使合唱團 (紅)》

款識:野 liu ye 99 (右下)
油彩 畫布
169.1 x 199.2 公分 (66 5/8 x 78 3/8 英寸)
1999年作
中國當代繪畫藝術家劉野以其創作的夢境般圖像而聞名,其靈感源自童年時代所熱愛的童話故事以及在歐洲所接受的藝術教育,成就了其富含美學、歷史和文學意義的卓越作品。劉野對神話與傳說的偏愛使他在中國畫家中顯得與眾不同,其大膽且發人深思的繪畫挑戰著觀者,將他們帶入一個有形和眼前框架之外的世界之中。

童年記憶,童話和歐洲影響


喬治歐.基里訶
《不安的謬斯》,1916年作
生於文革開始兩年之前的北京,劉野成長在一個國家嚴格控制的社會環境中。劉野的父親是一位著名的兒童劇作家,而儘管當時許多西方書籍被禁,他的父母偷偷在他的床底下藏了一大箱西方故事書,包括安徒生的童話和托爾斯泰的作品等。劉野成為了一個充滿想像力的孩子,而這一特質與其中國的成長背景相結合,在日後體現為其靈感和觀看世界方式的重要源泉:「早年,(靈感)來自我的想像、童年記憶,以及社會背景」(劉野,錄於Cheryl Zhao,《藝術家劉野談其全新圖錄全集與中國收藏家的崛起》,《精奢商業日報》,2015年12月10日,載自網路)。


雷內・馬格利特
《洞悉》,1936年作
劉野對西方文化史的認識是在他旅居歐洲時所形成的。1990年畢業於北京中央美術學院壁畫系後,劉野在柏林藝術學院繼續深造了四年,並於1998年在阿姆斯特丹皇家美術學院進行了為期六個月的藝術家駐留項目。在那幾年裡,劉野深受歐洲藝術家的影響,包括皮特·蒙德里安(其格子畫成為了他繪畫中反覆出現的主題)、迪克·布魯納(以他創造出標誌性的米菲兔為甚),以及比利時超現實主義藝術家雷內·馬格利特。在解釋自己為何被這些藝術家所吸引時,劉野闡述道:「早年,我的藝術更多是關於想像的世界。當時影響我的是義大利形而上藝術和超現實主義;雷內·馬格利特是我最喜歡的藝術家之一」(劉野,錄於Cheryl Zhao,《藝術家劉野談其全新圖錄全集與中國收藏家的崛起》,《精奢商業日報》,2015年12月10日,載自網路)。

從童話故事和歐洲藝術的浸染中獲得靈感,劉野的繪畫中浮現表情無辜、振動著天使般翅膀的人物,成為作品的主角。通過描繪這些現身劇場舞台或風景之中,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全然不覺週遭同時發生的沈船和飛彈等災難景象(參見《金光大道》,1995年)的孩童般人物形象,藝術家在其作品中充注著一種刻意的幽默且荒誕的情緒,增添了一種超現實感和諷刺感。

帷幕前的舞台

《合唱團》是劉野最早期的繪畫作品之一,來自他標誌性的「紅色帷幕」系列,創作於他從歐洲回到中國後不久。「紅色帷幕」系列繪畫是向雷內·馬格利特和喬治歐·德·基里訶作品中精心平衡、有條不紊的構圖,以及對物件與場景逼真、卻又令人心神不寧的描繪表示致敬。這兩位藝術家對古典風格的形式感和體積感(參見基里訶《不安的謬斯》,1916年,中凹凸的柱狀)的偏愛,可以在劉野的紅色帷幕主題的展現形式和戲劇性中看到呼應。本拍品所呈現的由十一位天使合唱團員構成的獨特構圖,後以藍色基調加以暈染,並由劉野在2000年代初期重新製作成石版畫。

帷幕是一個具有兩面性的象徵:其作用既是要展現,這讓人立刻想起巴爾蒂斯的《房間》(參見劉野的作品,如《無題》,1997-8年,中的戰艦),但其主要用意又是在遮蔽。在這一幕中,面無表情地唱詩的天使整齊地列隊站立,投射著一種在活潑吵鬧的孩子身上少見的秩序感和紀律性,其意象如此協調卻更顯得具有欺騙性。提到人類對於現實和表象的永恆質疑,馬格利特闡述道:「我們被帷幕所包圍。我們對世界的認知是帷幕背後的表象。同時,物件需要被遮蓋起來才能夠被識別」(摘錄出處不詳)。充滿聯想性的神秘色彩,帷幕成為了劉野作品中永恆的主題,旨在營造空間與時間上強烈的錯位感,真實與幻象的交互作用,挑逗著對現實和傳統觀看方式的預設感知。



「被紅色覆蓋」的世界

濃重的深紅色暈染著《合唱團》的背景與人物,並為作品增添了另一層含義。紅色在中國文化中象徵著喜福,然而也無可避免的變成了為革命宣傳服務、具有意識形態的顏色:由革命先烈的鮮血「染紅」的中國國旗、共產黨的紅軍、少先隊員配戴的紅領巾,以及為社會主義事業獻身的「紅心」:「我在一個充滿了紅色的世界長大,紅太陽、紅旗和紅領巾,至於綠松樹、柏樹和向陽花,都只是紅色寓意的陪襯品罷了,」劉野回憶道。將紅色與他童年時代所主導的視覺標誌聯繫起來,《合唱團》中吟唱的天使微妙地指涉隨處可見的宣傳畫中那些臉頰紅潤的孩子,而舞台佈景和圓形聚光燈的設置則強烈地放大了圖像的戲劇效果。

有趣的是,《合唱團》中所渲染的紅色和藍色均表達了由童年記憶所喚起的視覺經驗,正如藝術家所回憶起的彩色鉛筆,「紅色用來畫國旗,黃色用來畫向陽花和陽光,還有藍色是畫大海和天空。」這些都代表了劉野最早對原色的使用,延伸到了他在繪畫中,去強調個人經歷在集體社會中的處境。從一種主導色到另一主導色的轉變,影射著巴勃羅·畢卡索從他的「藍色時期」到「玫瑰時期」的轉變——從描繪遭遇貧窮和拒絕到尋找到愛和陪伴——體現了出於不幸、愛情、關係在當時的社會狀況下所產生的心理狀態。對劉野來說,紅色作為一種追憶的工具,重新連結起藝術家的記憶與他的故鄉,而朝著藍色的轉變則預示著他進入了一個新的時期,通過內省的方式去探索更為抽象的表達形式。

然而,《合唱團》並非停留在過去——劉野在柏林期間,中國現代史也進入了一個關鍵時刻,使他回國後在創作上的發展得以獨立於政治因素之外。劇場舞台,曾象徵著他父親的兒童劇,以及之後的紅色宣傳樣版戲和革命京劇,在《合唱團》中則被帷幕所掩蓋,為歷史畫上了象徵性的句點。這一群面龐圓潤、天真無邪的合唱團員,展現了對兒童時期經歷的緬懷。劉野通過想像與童話故事的力量,打破了時代象徵的束縛,讓來自東西方文化傳統的全新意涵和關聯在戲劇化的紅色帷幕佈景中自由互動。在這一層面上,《合唱團》對藝術家本人也是一種象徵——在歷史與再現的交集中自由探索,劉野已然形成了一種超越傳統東西方藝術史範疇的獨特視覺語彙。

藝術家近期在上海的Prada榮宅舉辦了個展(2018-19年),他的作品亦被許多公共機構所收藏,其中包括龍美術館(上海)、 M+希克藏品(香港),以及今日美術館(北京)。藝術家目前由卓納畫廊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