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富藝斯採訪了阿德里安娜·奧利弗,並談及她的創作靈感來源......
PHILLIPS: 你出生在巴塞羅那,並且仍主要居住在那裡。你認為這座城市對你創作的發展有些什麼影響?
阿德里安娜·奧利弗: 在藝術和文化方面,巴塞羅那是全世界最激動人心的城市之一,它的每個角落都充滿著悠久的歷史。2013年,當我剛開始繪畫創作時,我住在市中心,我的公寓/工作室隔壁就是一個藝術用品商店,我記得當時走在街上,心裏想著要創作的新作品,一切都如此令人振奮和喜悅,就算只是去購買畫筆或顏料,都讓我記憶猶新。結束每天在工作室的創作後,我都會去參觀當地的畫廊、展覽或參加當天舉辦的藝術活動,這一切都給我的創作帶來了許多靈感和幫助。
PHILLIPS: 你曾接受過正式的攝影訓練,除此之外,你也曾稱1950和1960年代的電影風格攝影作品為你的靈感源泉,在你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來自它們的影響。它們具體哪些方面對你如此吸引?還有哪些元素給你的創作帶來影響?
阿德里安娜·奧利弗: 我從小就對1950和1960年代的黑白攝影著迷。我記得在祖母家看到一組電影海報或肖像照時,那些圖像所帶來的強烈衝擊感,這種感受在潛意識裡影響了我的一生。拍攝、沖印一幅肖像照在當時有著一種奇妙且宏偉的力量,彷彿是一種崇敬而榮光的行為。這些肖像照所描繪並呈現在公眾面前的人物體現了一個時代的楷模,以及他們對一代代人價值觀的形成所造成的影響。這讓人感覺他們的璀璨在時間中定格,在這些肖像照中成為永恆。
PHILLIPS: 在《1958年4月》等畫作中,標題為作品增添了一種敘事感,它的背後有什麼特定的引申意義嗎?
阿德里安娜·奧利弗: 有,絕對有。 1958年4月代表了發生在我們家族的一個重大事件。這件作品的靈感來源于發生在我們家族,並且每一代人都不斷談論的一個私密的故事。這個故事講述了漫長歲月中的寂靜和分離,充滿了離愁,以及對團聚和重逢的渴望。畫中的人物代表了一個父親的形象,他在遠處望著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愛意和保護。
作品中看似強大、具有保護性的人物形象包含了許多涵義。充滿了對獲得保護和安全感的憧憬,它幾乎是一種理想化場景的再現,展現了人在渴望和絕望的狀態中對這種場景不顧一切的追求。
PHILLIPS: 你在之前的採訪中曾指出你的作品可以被視為「藝術史之鏈」。如果你可以選擇與三位已逝或在生的藝術家共進晚餐,誰會出現在你的餐桌上?
阿德里安娜·奧利弗: 他們會是薩拉·莫里斯、路易絲·布爾喬亞和芭芭拉·克魯格。
PHILLIPS: 雖然你畫的是肖像,但你畫中的人物卻沒有面部特徵。你希望通過這種模糊性傳遞什麼信息?
阿德里安娜·奧利弗: 我們生活在一個日益個性化的世界中。由於社交媒體和科技的發展,人與人之間的聯繫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緊密,但我們同時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孤獨。我們無法感受深層的聯結,因為我們生活在極其膚淺和浮躁的社會中。我們自己的形象也從未像現在這樣被放大,我們的公眾形象也是如此,然而身分的缺失卻似乎在不斷擴大。我畫中的人物存在於他們自己的世界裡,追尋著每個人都想獲得的事物,經歷著愛與心碎,接受與拒絕。
PHILLIPS: 能否與我們分享一下你現在的工作室是什麼樣的?你當下的創作過程是什麼樣的,在疫情期間有否發生變化?
阿德里安娜·奧利弗: 我一直都在幾個不同的空間中進行創作。在過去的兩年半裡,我都在一個大型工作室中創作,這很棒,因為我因此不再被任何形式限制,也在這個空間中創作了自己迄今為止最大尺幅的作品。但我一直在家裡建工作室......因為我不是一個喜歡去通勤工作的人,我認為創作和生活是密不可分的共同體,而且在創作中真正最重要的是你能夠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去發展你的作品。就我而言,我喜歡在晚上工作,但我還未能對此付諸實踐。所以,走進這個新空間令我異常興奮,它是工作室,也是家。
PHILLIPS: 你曾舉辦過諸多個展,其中包括在Moosey Art畫廊,倫敦(2021年);Dopeness Art Lab藝術空間,台北(2020年);Gallery Target畫廊,東京(2019年)。你目前是否在準備新的項目?
阿德里安娜·奧利弗: 四月,我剛剛在東京的Gallery Target畫廊和SAI畫廊舉辦了個展。我準備下半年放鬆一些,參加一些聯展和藝博會,然後我將為2023年2月在香港的Woaw畫廊舉辦的下一場個展創作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