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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歐洲私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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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梵志

《創傷》

款識:曾梵志 2007 Zeng Fanzhi (右下)
油畫畫布
220.4 x 150 公分 (86 3/4 x 59 英寸)
2007年作
曾梵志於1980年代就讀湖北美術學院,接受蘇維埃社會主義和現實主義藝術訓練,但他自己則卻更偏好表現主義藝術,在私下努力學習,鑽研尚•杜布菲和威廉‧德‧庫寧等人的西方表現主義藝術。曾梵志後來為友人畫像的筆法極具表現張力,與學院教授的方法大相徑庭,便是受德‧庫寧影響不小。曾梵志在這段開始反抗舊貫常規的重要轉折期住在一間醫院附近,經常面對大群被抬入抬出急診的病患,這些場景啟發他創作了充斥憔悴血淋身體的《〈協和醫院》〉和《〈肉聯》〉系列,令人觸目驚心。這些早期作品預示了其往後創作路線, 而畫中腫脹的雙手、包扎臃腫的身體、木然眼神和鮮紅血肉也成為其早期創作的標誌。

曾梵志於1993年搬到北京,突然置身巨大都市,對他影響不小。他掙扎於對新城市的陌生感,驚覺自己每天都在跟陌生人打交道,「在九十年代中期,中國變化非常快… 官員開始穿西裝、打領帶… 每個人都希望光鮮體面,但卻有點虛假做作。」(曾梵志,錄於 Sonia Kolesnikov-Jessop,〈Zeng Fanzhi: Amid change, the Art of Isolation〉,紐約時報,2007年5月3日)曾梵志頗為質疑身邊的這些「虛假」人性,因此畫出戴面具的人物,代表他們的表裡不一,「我覺得他們只想在外表上改變自己,所以我把這種感覺在早期的《〈面具》〉系列中表達了出來,後來,這個系列出現了更鮮艷的顏色,令人物顯得更為虛假,就像在台上裝模作樣。」(同上)

《創傷》是其2007年的作品,走出了《〈協和醫院》〉、《〈肉聯》〉和《〈面具》〉系列,但卻巧妙地囊括了這三個重要系列的主題精神和藝術風格。《創傷》中穿鮮藍色西裝的高大人物默然注視遠方,但他碩大的雙手和顫抖的粉紅肉色透露出其內心的空虛與焦慮。男子污跡斑斑的臉龐雖與《〈面具》〉作品不同,但仍是一層面罩,隱約遮住他的五官,故意製造不安,讓我們直接面對題目中的創傷,無處可逃。在2000年代,曾梵志嘗試了一種新筆法,用調色刀拖過畫布,形成類似傳統國畫筆觸的效果。畫中人物的臉龐就運用了這種畫法,而他左邊的造形既像文人賞石,又像是一個格子結構。如書法般的筆畫籠罩人物的下半身,像是融入他的身體,既是背景,也直接指向創口和傷疤,與此畫題目和曾梵志過往的系列都息息相關。《創傷》體現曾梵志對脆弱人性狀態的關注,是他近二十年藝術道路的積累與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