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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就是小心地將它做錯。」—— 羅伯特·納瓦
藝術家與他的貓 Jumanji，2020年
圖片來源：Michael Kusumadjaja美國藝術家羅伯特·納瓦曾提及自己童年時代的素描和繪畫與迭戈·維拉斯奎茲有著同樣的技巧和寫實性，然而，儘管他早早就對自己的創作媒介駕輕就熟，「但卻用了一生才學會重新像孩子一樣畫畫」i。公然挑戰精英主義對藝術裝腔作勢的高低之分，納瓦畫筆下的神奇動物讓有的人喜愛，有的人憤怒，它們猛地撲入那些迫切想要重溫年少時光的人們心中，同時也讓另一些人對其明顯稚氣天真的風格厭惡地嗤之以鼻。對拓展這一媒介的可能性令他備受讚譽，而近年裡他那活力四射、古靈精怪的具象繪畫為他贏得的國際認可更是不容小覷，其中包括國際超級畫廊佩斯對他青睞有加。佩斯畫廊在2020年11月宣佈代理納瓦，並於兩個月後在棕櫚灘推出了他的首場個展，且展覽作品全數售罄。
「我那時老氣橫秋；我如今青春重現。」
—— 巴布·狄倫看似簡單
尚-米榭·巴斯奇亞，《狗》，1982年作
© Estate of Jean-Michel Basquiat. Licensed by Artestar, New York著色光滑圓潤，散發著近乎孩童般的活力和愉悅之氣，納瓦的作品與以塞‧湯伯利和尚-米榭·巴斯奇亞等藝術家為代表的姿態繪畫有著很深的淵源。畫面揮灑的霓虹色曲線和漩渦急如閃電，可見藝術家的創作速度快得驚人。確實，納瓦曾指出他創作一幅畫的最快速度僅為27秒。儘管如此，完成後的作品看似潦草馬虎，且與菲利普·加斯頓刻意的卡通美學風格有著相似之處，但納瓦的創作過程也如他的前輩藝術家，同樣是一絲不苟、嚴謹細緻。
作為一名出色的繪圖師，納瓦會花費數小時對他那喀邁拉式的動物進行繪製和重繪，在不斷完善它們的怪異型態，然後才在畫布上下筆。他的靈感源自藝術史和流行文化兩方面，從史前洞穴壁畫到當代卡通形象等等，然而，他也指出，日常生活中無意聽到的對話片段同樣激發他的想像。於是，每當靈感迸發，他便乘勢追擊。藝術必須來勢猛烈，而儘管納瓦的繪畫看似從直覺之中如一團亂麻，不假思索翻滾而出，但是藝術家堅持「有時你需要在速度面前放慢腳步，才能讓它看起來像是速度，」ii ，並解釋是音樂幫助他找到了自己創作的節奏。
來自深海深處
本件作品，《鯊魚天使》，是納瓦對這一海洋生物的絕佳詮釋。長著四條腿、腮狀翅膀和一條尾巴，這個歪向一邊的捕食動物看起來好像是從積克與迪諾斯‧查普曼兄弟的《優美屍骸》系列中一躍而出，儘管納瓦所賦予的童真氣質讓它看起來不那麼恐怖。鯊魚的頭上漂浮著一個光環，與其尖牙形成一種並置。藝術家賦予它這一特徵，「好讓鯊魚看起來更像一個天使，從而褪去怪物的意味。」 iii
確實，雖然納瓦的許多作品都在描繪暴力，鱷魚啃咬四肢、貓科動物髒亂扭作一團，但所呈現的效果卻極少是病態可憎的，而只是在幽默的外表下展現一種隱隱的不安。因此，藉由相互衝突的元素，納瓦對善與惡的兩重性展開探索，將視角投向我們生活中那些相互摻雜、不可分割的道德力量。但與此同時，在「創造新神話」願望的驅使下，納瓦的每一件作品都帶著顯而易見的俏皮感，以及無拘無束的想像力。
積克與迪諾斯‧查普曼兄弟，《優美屍骸》，2000年作
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收藏俏皮之中的嚴肅
與1950和1960年代的粗野藝術風格一脈相承，納瓦摒棄了耶魯大學藝術碩士課程中強加給他的刻板正統觀念，認為藝術不應受到文化規範的影響。在他所稱謂的「俏皮之中的嚴肅」iv中，納瓦將我們帶回到充滿無限可能的兒童世界。揮舞寶劍的英雄、口中噴火的怪獸、咆哮的戰車——這些是我們通常在神話或故事書中才看到的人物形象，但納瓦在其創作中重新給予他們生命，使這些人物以一種模糊記憶的組合形式重現，散發著動人的魅力。
讓·杜布菲，《流動的樹》，1950年作
英國泰特美術館收藏
© 2021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 ADAGP, Paris雖然在納瓦的繪畫中對「原始」的浪漫化處理顯而易見，但他的作品卻是俏皮和具有諷刺性的。這與讓·杜布菲作品中塗鴉式的線條有著相似之處，例如《女性人物》系列中咬牙切齒、目光警惕的女性肖像。她們扭曲的身形幾乎皮包入骨、萎靡不堪，彷彿被鋪到地上受烈日灼曬。藝術家對每一個人物的表現都令人髮指、毫不留情。相反地，納瓦用他熱烈、粗獷的筆觸讓他畫筆下的動物活靈活現，彷彿從畫布底下爆破而出，忍著痛尋找出路。
就像本件作品中這隻令人駭然的鯊魚所顯示的，納瓦的主題所傳遞的並不是帶著苦難和傷痛的神秘感，而是一種精心刻畫的大巧若拙，而這種神秘感也因為它們毫無羞恥的真誠而變得近乎高尚。通過他那獨特且備受讚譽的「天真」具象風格，納瓦成功地釋放了我們內心的那個孩子，並教會我們帶著勇氣和好奇心去重新觀看這個世界。
藏家之選
在佩斯畫廊為他舉辦首場個展一個月後，維托·施納貝爾畫廊推出了納瓦的首場紐約個展，並再次將展出作品品一售而空。該名為《納瓦：天使》的展覽由2月25日展出至4月10日。不久之後，納瓦的的作品《無題》（小鳥戀人）在香港以2,357,000港元的拍賣價格成交，高出其估價四倍有餘，創下了其作品現拍賣紀錄。
除了在洛杉磯的夜Night畫廊、哥本哈根的V1畫廊和布魯塞爾的Sorry We’re Closed畫廊舉辦個展之外，納瓦又於2021年8月12日至29日在佩斯畫廊的東漢普頓空間舉辦了一場個展。納瓦的作品獲得了芝加哥藝術博物館、邁阿密ICA美術館和拉脫維亞的Zuzeum藝術中心的收藏。
i Keith Estiler，〈羅伯特·納瓦的新神話〉，〈Hypebeast〉，2020年3月19日，載自網路
ii 羅伯特·納瓦，引述於Nate Freeman，〈畫家羅伯特·納瓦遭到藝術界的「萬事通」所憎恨。那麼為什麼收藏家們要爭相從他的工作室搶購作品？〉，〈Artnet 新聞〉，2020年4月19日，載自網路
iii 羅伯特·納瓦，引述於〈與羅伯特·納瓦的訪談〉
iv羅伯特·納瓦，引述於 Lance De Los Reyes，〈 羅伯特·納瓦的秘密朋友們〉，〈Office〉雜誌，2020年4月22日，載自網路
來源
布魯塞爾，Sorry We’re Closed 畫廊
現藏者購自上述來源藝術家簡介
羅伯特·納瓦
Robert Nava (b. 1985) is a contemporary artist based in Brooklyn, New York. Using a rough and
free-flowing hand, Nava recreates the innocent and unlearned art of childhood. His works are
“carefully done wrong,” subverting the rigid fundamentals of painting and conventions of
completeness that Nava learned as an MFA student at Yale University. Nava’s paintings often
feature imagined mythological figures and histories of the artist’s creation whose drama is
brought to life with the frenetic energy of the artist’s brush.
紐約收藏
49
《鯊魚天使》
款識： 《"Angel Shark"》 Nava 20（畫背）
壓克力 畫布
182.7 x 213.8 公分 (71 7/8 x 84 1/8 英寸)
2020年作
估價
HK$1,200,000 - 1,800,000
€136,000-204,000
$154,000-231,000
成交價HK$4,410,000
雪鸞
晚間拍賣主管暨專家
+852 2318 2026
CharlotteRaybaud@phillips.com
20th Century & Contemporary Art Evening Sale in Association with Poly Auction
香港拍賣 2021年11月30日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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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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