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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畫是充滿能量、狂熱，以及生命之激情的繪畫。」—— 喬治·馬修
創作於1980年，喬治·馬修的《虎耳草》有力、迅速地抓住了觀者的注意力，它所散發的迷人活力和抒情表達定義了藝術家標誌性和前瞻性的創作風格。經過幾十年的歷練後，馬修使用自己所偏愛的較小尺幅畫布創作出充滿凝聚力和能量、迷人且優雅的作品。仔細觀摩，可以發現畫中濃重、層疊的色彩之中有著無與倫比的深度。此處，馬修在木炭色背景上採用了他標誌性的亮深紅色和粉白色，再結合了令人驚艷的淡黃色和青綠色。藝術家往往將顏料從顏料管中直接滴落於畫布的行動繪畫手法彰顯出速度、流動性、張力，以及沉穩之態，讓觀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去丈量這複雜、縱橫交錯的層層顏料。畫面中央形狀邊緣的弧線畫得嫻熟且輕盈，讓原本嚴謹的畫面結構翩然起舞。藝術家僅僅通過姿勢、能量和色彩，使完全抽象且不帶任何表徵意義的構圖成為了一種自成一格的標誌。
藝術家於此次拍品《虎耳草》前，法國布里夫市政劇院，1984年
〈喬治·馬修繪畫近作1976-1984年〉展覽現場抒情抽象之先驅
喬治·馬修（1921-2012年）是一名自學成才的藝術家，他有著非凡的一生和無與倫比的藝術生涯，是戰後歐洲抒情抽象派最重要的奠基人之一。馬修的創作是從具象開始的，但他在1940年代因歐洲的戰亂而迅速轉向了抽象創作。1945年，也就是傑克遜·波洛克創作第一幅滴色繪畫的兩年前，馬修已經嘗試了將顏料直接從顏料管滴至畫布這一技巧，並在1950年代將其煉至爐火純青。為了尋求比當時盛行的幾何抽象更直觀、更原始的表現形式，馬修發表了數則宣言來定義抒情抽象的概念。他總結了四個條件：創作速度至上，以避免來自藝術家意識的干擾；剔除預先存在的形狀，因為畫家不得依賴任何參考；沒有預先設計的動作，因為繪畫不是一個有自主意識的過程；以及一種狂喜的心態，這將要求藝術家保持如入定一般的專注。
喬治·馬修在聖日耳曼昂萊作畫，1954年10月10日
© Georges Mathieu / ADAGP, Paris & ARS, New York, 2021馬修的美學特徵由充滿動態張力和書法般的優雅所構成，他的創作總是速度至上，且需要無比專注、聚精會神。馬修還在其藝術實踐中引入了一種表演的元素，創作出融入藝術、舞蹈和表演的繪畫——這與其藝術創作的四大原則並列且相輔相成。馬修在眾多觀眾的注視下迅速完成尺幅宏大的繪畫，猶如出神般移動、作畫。用貝爾納·馬卡德的話說，「他和畫布之間產生一種真正的對抗；武術的形式、舞蹈和出神的狀態在此融為一體。」i 由此而來的畫作不是單純的繪畫痕跡，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最終作品——一個最新創造的標誌，而對馬修來說這種標誌是先於意義的。
喬治·馬修，《繪畫》，1952年作
紐約所羅門·R·古根漢美術館收藏
© Georges Mathieu / ADAGP, Paris & ARS, New York, 2021在戰後時期獲得國際讚譽
「喬治·馬修，是大西洋彼岸我最景仰的畫家。」—— 克萊門特·格林伯格，1959年
馬修的創作手法迅速獲得了法國國內及全球範圍上的認可。1950年，他在巴黎的勒內·德魯因畫廊舉辦了首次個展，並於1952年在紐約Stable畫廊舉辦了在美國的首次個展。1953年，他的作品被所羅門·R·古根漢美術館和芝加哥藝術博物館收藏。1956年日本「具體派」發表的《具體美術宣言》將馬修和波洛克列為此派別藝術創作的主要靈感來源。1957年，馬修應吉原治良之邀來到日本，並在三天內創作了21幅作品，其中包括8米和15米長的作品。同年，馬修周遊世界，在比利時、意大利、瑞士、瑞典和美國為觀眾現場作畫。
最值得一提的時，馬修的表演早於艾倫·卡普羅1960年代的「偶發藝術」和伊夫·克萊因的《人體測量學》系列，正如他的繪畫方式先於波洛克的「滴畫法」而來。戰後美國最具影響力的藝術評論家之一，克萊門特·格林伯格對馬修的作品表示認可，更加突顯出其開創性。1959年，格林伯格在紐約庫茨畫廊看到馬修的畫作後，稱馬修是「所有新歐洲畫家中最強大的畫家」ii和「大西洋彼岸（他）最景仰的畫家」iii。這位美國藝評家的讚揚極其重要，因為當時在大西洋彼岸的美國，抽象表現主義的先驅藝術家與歐洲藝術家之間存在著一種競爭關係。
《虎耳草》：藝術生涯晚期的新篇章
在經過1960與1970年代多次嘗試不同的幾何變化與應用藝術後，馬修在1980年代以全新的創意自由和精湛的技法回歸到1950年代不受束縛的抒情主義創作當中。馬修自1980年代起（在他1978年於巴黎大皇宮舉辦大型回顧展之後）創作的作品重新引入了從前擱置的技法，展現了一位藝術大師在其巔峰時期的自信、沉著和穩健。馬修用較小的尺幅創作，保留甚至加強了每一筆筆劃中的緊迫性和強烈性，並用高度的精確性和專注力為畫作中注入了一種更為接地的能量。
喬治·馬修1978年於巴黎大皇宮回顧展現場
© Georges Mathieu / ADAGP, Paris & ARS, New York, 2021到1980年代中後期，馬修的創作摒棄了畫面居中的形式，轉向了一種全面的美學。然而，此次拍品《虎耳草》雖然創作於1980年（即馬修繪畫生涯最後十年的開端），但它仍保留了中央形式的構圖。作品緊湊的畫面完美地呼應了馬修早期的大型繪畫：木炭色背景製造出一種洞穴般的深度感，而縝密的中央主體中所使用的簡潔的紅、白、黑色彷彿蘊藏了熊熊燃燒、令人窒息的強大內在本能。
此次拍品（局部）馬修精心策劃了畫作中向心力和離心力之間的精確平衡，藝術家的每一筆色彩都綻放成為一朵朵顏料和顏色迸發而出的煙花。《虎耳草》散發著純粹的能量和創造力，體現了這位偉大法國畫家想要創造「一種不受規則、教條或美學準則所限制的抽象，一種開放、自由的抽象」iv 作品的雄心壯志。
藏家之選
近年來，學術界和藝術市場對馬修作品的認可程度正穩步升溫。2019年，納哈邁德當代畫廊在紐約舉辦了馬修近三十年來在美國的首次個展，展覽包含了他在1978年為巴黎大皇宮的回顧展所創作的4幅大型繪畫。同年，貝浩登宣布與納哈邁德當代畫廊一起獨家代理馬修藝術遺產，兩家畫廊在2019年的巴塞爾藝術展上展出了藝術家此前未曾公開的一些作品。隨後在2019年10月，畫廊在倫敦弗里茲大師展上推出了馬修的個人作品展，而兩家畫廊又在2019年11月在貝浩登香港舉辦了馬修的大型展覽。
同樣在2019年，在紐約所羅門·R·古根漢美術館舉辦的〈藝術執照：古根漢收藏六面觀〉中，理查德·普林斯在他的選作中收入了兩件馬修的繪畫作品，並撰文強調戰後抽象運動跨國界的特質。除了所羅門·R·古根漢美術館外，馬修的作品還被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和巴黎蓬皮杜藝術中心等許多機構收藏。
「CoBo Social」對談喬治·馬修委員會（Comité Georges Mathieu）主席Édouard Lombard，2021年6月25日近期，K11藝術基金會與法國駐港澳總領事館於2021年在K11 Musea聯合推出了〈戲墨狂想曲：喬治·馬修回顧展〉。該展覽與亞洲藏家對藝術家的強烈興趣達成一致，而近期的拍賣結果正體現了這一點。2021年9月，「artnet」網站發表了一篇文章，專門報導了貝浩登與納哈邁德當代畫廊在紐約為馬修舉辦的一系列展覽以及市場對藝術家重新燃起的興趣。
i 貝爾納·馬卡德，〈自命不凡？我？〉，〈Tate Etc〉，第18期，2010年1月
ii 克萊門特·格林伯格，〈藝術和文化：批評文章〉，波士頓，1961年
iii 克萊門特·格林伯格，引述於喬治·馬修，〈屠殺敏感〉，巴黎，1966年
iv 喬治·馬修，引述於喬治·馬修，〈超越塔希主義〉，巴黎，1963年
來源
私人收藏 (於1991年直接購自藝術家本人)
現藏者購自上述來源過往展覽
布里夫，市政劇院，〈喬治・馬修近期繪畫作品．1976-1984〉，1984年6月27日-9月16日
阿維尼翁，教皇宮，〈喬治・馬修近期繪畫作品回顧展〉，1985年8月7日-10月25日
香港，K11 MUSEA，〈戲墨狂想曲：喬治．馬修回顧展〉，2021年5月19日-7月4日，第37頁 (圖版)文學
喬治・馬修著，〈馬修：創作50年〉，巴黎，2003年，第412-413頁 (圖版)
32
《虎耳草》
款識：Mathieu (右下); 《SAXIFRAGE II》(簽於內框)
油彩 畫布
97.5 x 195 公分 (38 3/8 x 76 3/4 英寸)
1980年作，並附喬治．馬修委員會之保證書 (編號 GM80058) 。
估價
HK$2,000,000 - 3,000,000
€227,000-341,000
$256,000-385,000
成交價HK$2,520,000
雪鸞
晚間拍賣主管暨專家
+852 2318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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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th Century & Contemporary Art Evening Sale in Association with Poly Auction
香港拍賣 2021年11月30日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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