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我的風格與我真正的起點，即我的童年，以及我當時創作的素描是更緊密相連的。這就是為什麼我總覺得是這種風格找到了我，而不是我找到了它，而我仍在等待它有所改變。我想要傳遞情感。愛、魔力或痛苦的感覺，我想要展現感受到所有這些情緒的那一刻。[…]我希望人們去體驗感受到魔力的那一刻的感覺。迷惘、困惑、心跳加速，我喜歡那種效果。」
—— 哈維爾·卡列哈

西班牙藝術家哈維爾· 卡列哈的《一生一次》畫風輕鬆又平易近人，立刻喚起觀眾童年純真與好奇的感覺。 這幅可愛的畫作曾首次展出於 2018 年東京NANZUKA畫廊所舉辦的個人展覽〈勿碰〉，描繪了一個有著大眼睛的大頭孩子既真誠又充滿希望地向觀眾伸出手。

 

 

卡列哈出生並居住在西班牙港口城市馬拉加，這裡也是西班牙藝術家巴勃羅·畢卡索的出生地。童年受漫畫、卡通和玩具等藝術媒介影響，他的創作小至微型繪畫大至大型藝術裝置，各種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皆是來自對各種技術和媒介長期實驗的成果。卡列哈以可愛且寓意直白的兒童畫作富有盛名，過去幾年透過標誌性雕塑、繪畫和素描，展現其異想天開又含有諷刺和哲學的美學，因而在國際上獲得強力的關注。

 

 

簡簡單單

 

不同於其他 1990 年代著名藝術家，他沒有刻意追求每件作品背後的過程和意義，卡列哈解釋：「我的作品背後有一些意義，但我不喜歡解釋。我更希望觀眾來完成對作品的詮釋。」ⁱ 卡列哈喜歡簡單的主題，如同他傾向選擇性地解釋作品：「我喜歡簡單的東西。簡單卻不容易。我總是追求著一個神奇的時刻。」這個神奇時刻某方面是指觀眾第一次看到作品「哇！」的一聲到大腦為欣賞作品開始尋找合乎邏輯的詮釋之間的一剎。ⁱⁱ

 

 

對卡列哈來說，肖像的重點在於那雙色彩繽紛的大眼睛。背景和角色身上的T恤等其他一切都被削減至最低限度的單純色調，配上一雙如玻璃般立體的「靈魂之窗」，角色顯得時而淘氣、時而天真。卡列哈以自身經驗與對觀眾的理解作畫「當你雙眼意識到畫中的眼睛時，大腦會感覺整幅畫是真的。這對人們來說非常重要。當大腦看著寫實的東西，而眼睛看到的卻相反，我認為這就是個神奇的時刻。」ⁱⁱⁱ

 

沒那麼簡單

「他們有像小狗般可愛的眼睛，但看起來紅紅的，鼻子也在泛紅。眼睛非常明亮和水汪汪，他們是快樂的，因為才剛剛哭完。你知道當你或者小孩子破涕為笑的這一刻嗎？」
—— 哈維爾·卡列哈

深刻的寓意往往因陳腔濫調而被忽略，但卡列哈令人驚訝的簡單主題卻得以傳遞。此次拍品中最受喜愛的莫過於畫面中的金髮小主角，大地色背景襯著一雙非常明亮的漸層綠色眼睛直直望向觀眾。男孩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紅潤的嘴唇和橘紅色的鼻子暗示著他可能才剛哭過。雙手微背在後，男孩身上有著一股既興奮又期待的感覺，這時注意力落在他淺藍紫色T恤上的標語：「 Once in Life 」。「 Once in Life」與日本文化中的「Ichi-go ichi-e」（一期一會）不謀而合，指的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片刻，也勸說珍惜每一次相遇，呼應在蘇格拉底之前的著名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所說：「變化是唯一的不變」。人生如此曇花一現，一切都在變化，正是不穩定性與未知鼓勵著我們「及時行樂」——把握光陰。畫中惹人憐愛主角充滿童趣般真誠和希望的可愛臉龐藏有標語的深刻含義。

 

 

互動連繫才是重中之重

 

描繪樂觀、調皮的孩子是卡列哈的創作核心。作為貫穿藝術史反復出現的主題，孩童肖像畫永不過時，這個主題象徵作為孩童的我們，帶著都曾有過的無憂無慮的喜悅與無限的好奇心反璞歸真。歷史上，孩童肖像繪製對象皆為皇室或權貴的孩子，可在西班牙宮廷畫家迪耶戈·維拉斯奎茲的作品中看見。隨著時間推移，雷諾瓦和畢卡索等藝術家都以自己的風格探索這主題。由於他們的探討和所處時代的社會風氣，描摹的主題越來越與普通觀眾有所關聯，對於主角所處的背景刻畫明顯減少，更著重於畫中主角所表現出一般人的行為和情緒。卡列哈充滿個性的《一生一次》則良好地體現以上特色。

藝術代表著當代的精神，卡列哈的作品是推動藝術鑑賞民主運動的一部分——讓所有人都能更輕鬆地享受藝術。他的作品容易被理解與欣賞，不需先決的藝術史學術背景也能賦予觀眾更多權力鑑賞，從而擴大詮釋的可能性。簡單的圖像彷彿作為互動與交流的載體，輔以幽默和發人深省的標語，闡述了世界共有的一種在相當複雜且快節奏的社會中渴望著童年純真和簡單的情緒。

 

 

藏家之選

 

卡列哈是當代藝術界最負盛名的藝術家之一，其作品在世界各地極具影響力的畫廊與藝術機構獲廣泛展出，包括阿爾敏·萊希的上海空間（2021年），邁阿密 Bill Brady 畫廊（2020年）， 香港 AISHONANZUKA 畫廊（2019年，2017年）及其他。2022 年藝術家的展覽名單份量不輕， 其中最重要的包括阿爾敏·萊希的巴黎空間（2022年6月2日至6月25日）及東京 PARCO 博物館（2022年6月30日至7月18日）。

 

藝術家近期個展〈 Javier Calleja: MR. GÜNTER, THE CAT SHOW 〉於溫哥華國際當代藝術中心落幕，該展覽期間為2022年10月6日至11月6日。

 

卡列哈於 2021 年富藝斯香港拍賣會創下個人拍賣紀錄，其多部分裝置作品， 30 件作品：《無題》以 12,108,000 港元售出。這件代表了藝術家標誌性美學的早期典範創作於 2017 年 —— 那一年，他心愛的大眼睛孩子在香港 AISHONANZUKA 畫廊首次亮相。藏家自此對卡列哈的 作品呼聲日益增高，隨著他受歡迎程度的增加，對其作品的需求 —— 尤其在亞洲 —— 不斷飆升，達到了歷史最高水平。

 

 

 

ⁱ 哈維爾‧卡列哈，引述於薩沙·博格耶夫，〈哈維爾‧卡列哈：尋找神奇一刻〉，〈Juxtapoz〉雜誌，2019年，載自網絡
ⁱⁱ 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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